目前分類:有感亂發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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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長大,領著月溪的朱民少年如是說。

這句話包含兩層意思,對脆弱的年幼身軀的憎惡、以及對脆弱的渺小生命的執著。

其實便是稍稍、真只有一丁點奢侈的,不想死──

開路同時走在前方的頑丘聆聽,沉默不語。

他們明明都曉得玉座總由屍體砌成,卻從沒有想到這趟昇山將為少年的短暫生命畫下句點。

誰說在夢土願望便能實現?不久的未來他再也無法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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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上午,也是今年最後一個截稿日。

而且很難得地,是我親自到出版社交稿的。

沒辦法。聽說某位編輯最近地震時摔傷,卻由於前陣子親人過世因而對醫院產生恐懼,遲遲不肯就診,終於在新年連假前舊傷復發被強壓到醫院;所以他負責的幾位作家就分攤給其他同事,片桐先生也配到兩人,現在正焦頭爛額,陷於修羅場地獄當中。

一聽說我為了跟火村去跨年,已經熬個四五日夜完成工作時,電話那頭的片桐先生簡直喜極而泣,還嚇我一大跳!了解狀況後,我便自告奮勇,決定親自到出版社交稿,好讓片桐先生能輕鬆點、少跑一趟。

當然那時我完全沒想到,事後得因此花四五個小時聽除夕夜裡還被緊迫盯人的朋友們(對,不只一位)哭訴就是了。

因為許多編輯外出,空盪盪的辦公室裡更是一片水深火熱。我等待片桐先生的代理人時,一個名字好幾次傳入我耳裡,還總伴隨著抱怨與哀嚎出現,看來這似乎就是那位打死不上醫院導致傷勢加重、間接害慘眾人的編輯。

「Kawaiminami」

──可、可愛的南?

看來這位叫南的編輯是個女的,或者是因為害怕看醫生的孩子氣舉止才被稱作可愛?

話說在名字前面加形容詞不是高中女生的流行嗎,這個編輯部是忙瘋了所以腦袋也不對勁了嗎……

除夕上午,也是今年最後一個截稿日,我就耗在出版社,用胡思亂想消磨過漫長等待了。

 

 

敘述者是有栖,重點在Kawaiminami!不過應該很難想到我是指館系列裡面的江南吧,因為故意拼錯XD。

地震事件當然是暗黑館。

江南通常被叫做Kawaminami、另外鹿谷專用稱呼是Konan,是說作者只有一直強調鹿谷叫江南的方式與眾不同,卻好像沒說過到底這兩字要怎麼唸耶。

朋友們預設是綾辻跟宮部ˇ

 

以下是自己抓得很HIGH的超明顯BUG:

1. 片桐跟江南根本是不同出版社的(珀友社和稀譚社)!

2. 江南在暗黑館摔昏是1991年,如果沒計錯的話同年聖誕節有栖好像在星火莊遇上第46號密室事件,姑且不論他們在哪過年、常理推斷是絕對沒空寫稿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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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頸項微傾。

淺金額髮下堇色眸子驀然瞪睜。

他不該移開視線的。

可他無法不。

下一刻是淚珠滾落,源自感動抑或痛楚?沒人知曉。

視野轉黑瞬間妖魔怒吼與使令急喚,他置之罔聞,只滿心想再看見一眼。

他,等待的王──

        血水飛濺。

 

 

 

副標:所謂天命,是亡命、還是王命?……不過跟內容關聯度貌似頗低orz。

 

其實我對麒麟昇山期間會乖乖坐著等王感到懷疑。像供麒對朱晶說過「在蓬山就感到王氣了」、泰麒對驍宗「恐懼」的王氣感應也從安闔日起便開始發作,前者是被動欠打XD、後者是對麒麟本能懵懂無力才拖拖拉拉,正常說來麒麟依戀主本能,察覺王氣的話難道不會直接殺下蓬蘆宮找人嗎XDD。

就算成獸麒麟會乖乖呆坐好了,我就不信小隻的愛玩能忍住不開溜XD!

最後玩個猜猜看,文中血水飛濺的是昇山者(王)、蓬山公(麒麟)或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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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洩漏有栖川有栖一些作品的劇情、無關詭計。

 

我論江神二郎在三十歲之後可能變身成山伏地藏坊。(認真)

其實這個想法開始的很單純,地藏坊說他曾經參與火山與孤島的殺人案件,說完便人間蒸發,擺明不想談這事──而江神系列前兩作《月光遊戲》、《孤島遊戲》就分別發生在火山與孤島上!反正地藏坊的真實身份不詳,還真有這可能喔?

所以在《雙頭惡魔》裡提及了江神的巫女母親預言(詛咒?)江神活不過三十歲時,我沒心疼,只是換個想法:江神如果出家不就換個身份so「江神二郎」等於是掛掉、換來個野和尚?作者不用殺偵探,讀者不用擔心腳色掛掉,不是皆大歡喜!當然江神跟地藏坊的個性差異也能用從等死到海闊天空、逃過天命劫數的心情變化來解釋嘛,很合理很合理。

好啦我承認這是同人式的妄想XD。

其實我讀到江神壽限時,第一個反應是摔書大叫「有栖你這傢伙!模仿也有個限度吧!」

豆知識:作家昆恩=丹奈與李表兄弟,創作了艾勒里昆恩跟哲瑞雷恩兩個系列偵探,當他們發現艾勒里昆恩的書比較好賣時,就決定把哲瑞雷恩掛掉了……,總之有栖川有栖超愛昆恩的,他國名系列也是學習昆恩(豋場偵探是艾勒里)。很巧的是:有栖創造的兩個系列偵探相比,也是火村的書賣得比江神的書好,而且日本好幾年沒出江神系列新書,so江神等同是早被有栖川有栖掛掉了?

 

《雙頭惡魔》裡可以看到江神因麻里亞的天真話語無力到摔下椅子的可愛鏡頭喔,這兩個偵探真的差很多,火村系列裡副教授只會對有栖「天馬行空」式推理用力吐槽而已。

不管錯字有夠多叫人超級無力,這本能砸死人的厚書《雙頭惡魔》推理成分十足,啃到頭痛的我有看出部分手法──不過三份挑戰書中、我覺得第一次解謎不算嚴謹,不能鎖定特定兇手?複習確認中;人物方面,有江神二郎大活躍(廢話人家是偵探主角耶)及背景過去大揭秘,加上徬徨的麻里亞、木更村各有特色的眾藝術家(個人偏愛火村前生志度晶ˇ),還有上回沒戲份的兩個學長,居然也剛剛巧分到詩迷與歌迷兩個腳色……總之除去學生有栖的性格平淡(只剩下擔心麻里亞時才略為突出,泣)掉了外,人物塑造滿精采,不看前著應該也能滿讀得過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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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國重臣,恭國台輔,奏國二王子卓郎君。

怒容,困惑,微笑。

三種不同類型的男子看向遠方虛海上一點黑影遠離消失,表情各異其趣。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利廣:沒想到碰頭的地點居然在芳國碼頭而非哪座凌雲山上呢。

我也不希望,要是引起外交問題的話──那個流浪成癖的放蕩子!朱衡一語未畢,仰天長嘯。

插不上話的供麒想著先走一步的延台輔真好心,怕我嚇到還提醒我朱衡大人可能會發飆大吼,不過朱衡大人幹嘛抓狂、延台輔幹嘛落跑啊?

 

先瞭解一下這幾個大人物為什麼出現於此。

朱衡是來抓人的,之所以由他出馬是因為他剛與範國談妥一樁的貿易協定,回國途中卻聽到情報,來不及通知反主上逃亡小隊,衝過虛海自己動手比較快。

供麒是來觀察芳國衰微情形的,稍後打算與月溪會晤。

順帶一提,其實在朱衡與利廣出現前跟他就最近妖魔變異討論許久的延麒六太也有意見識芳國的假朝運作,可看到朱衡便下意識地逃跑,全然忘了自己勉強有個翹家……不、出門在外的正經理由。

至於利廣與被捆得結實、像貨物一樣綁在騎獸上運送回雁的延王尚隆?想他們流浪成癖、還老往衰敗中的國度亂鑽可出了名,會出現於無王的芳國也沒什麼希奇了。

 

與週遭環境格格不入的三人佇立在碼頭無語對望,顯得醒目。

然後虛海上空的變異轉移了眾人焦點。

 

 

哇,好久沒blogging了我卻挑個期中考其中報告忙翻天的時間來玩作什麼!(抱頭)

這是坑嗎……去掉最後一行就不是了,再寫下去我就會蹦出自創人物,斷到這邊也算剛剛好。(逃避現實)

說起來我的十二國文好像都跟芳國妄想拖不了干係。

一些跟自創人物比較無關的設定:

1. 這篇發生在傳唱千古之後不久,嚴格說來傳唱千古是這篇的番外?

2. 傳唱千古時利廣是在恭國碼頭或恭往芳的船上,所以這篇中朱衡聽到的情報其實是冒用風漢名字的利廣,只是尚隆不幸地也在芳國就是了。

3. 尚隆會在被運回玄英宮前脫困……嗯,這好像是常識不用我設定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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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的人際關係不算好。很大問題在我自己,記得寒假連絡幾個高中同學聚餐時還被滿滿唸──

ME:『(確認參加意願及交代餐廳跟集合的時間地點)BALABALA……,就這樣,OK嗎?』

滿:『餘三,麻煩一件事。』

ME:『嗯?』

滿:『你不要那麼有禮貌,請問一下麻煩了謝啦感恩BALABALA,對朋友說話用客服人員的模式很奇怪耶。』

ME:『呃。』

 

當然、滿滿沒有惡意,不過很犀利地點出我的毛病。滿多時候我抓不太到與人應有的距離,這種情況是該親近點我卻沒道理的生疏,相反地,或許我也會抓不到該保持的禮貌間隔給人錯覺。

圈的,學校怎麼沒教過要怎麼拒絕人啊!其他人的建議(呃我只問過媽)或書刊的經驗分享也一樣,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沒辦法起頭,你們只建議內容我怎麼知道啊!

我真的完全不嚮往戀愛,麻煩,我連家人親情都搞不定了。

我不是負責的人,又覺得跟人建立聯繫就得對彼此付某種責任,就是這樣愛鑽牛角尖所以才自閉地搞不好人際關係吧……反正我就是這樣。下次我會注意親疏問題了,否則對老媽的美食說謝謝的感覺跟隨口感謝打掃阿姨根本沒兩樣、沒誠意,我自己都受不了。除此之外我很滿意雖然沒交遊廣闊但總算有幾個好友的現狀,完全不想改變。

最近叫人腦筋混亂的事情還真多,家裡的事學校的事,一定要挑在忙死人的大三爆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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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生我怕人我怕我怕世界我怕自己我怕踐踏到人我怕被踐踏,我很膽小我很抱歉。那不會是別人的錯,錯的永遠是我。我一直都是極端驕傲極端自卑極端矛盾所以我怕,我不想給人知道。

真的好怕,真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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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頂著萬里無雲的晴空漫步,無法瞭解明明是初春卻出現盛夏烈陽。山谷低地本不通風,空氣凝滯了鬱悶又益發黏膩,連腳底公路也蒸騰出炙熱的柏油惡臭,撲面的粗魯阻礙叫人難以前行。

儘管如此你還是一步步堅定走著,那踉蹌、真是個意外。

黑暗於視野內蔓延的同時──

「葵!」

乍聽陌生的叫喊夾雜焦急,竄入耳時,熟悉地令你心碎。

 

絕不哭泣。你是發過誓的。

 

天空失去了色彩,在搖撼。

你再眨眼,發現那不過是醫院的白色天花板。

冷氣房內溫度宜人,方才難受的悶熱好似夢境。你微微側首,床邊的少年也正好從英文雜誌中抬起頭來,視線與你對上。

「嗨,武藤。」

「好久不見。」

剛清醒的你沒能看清少年是否挑眉,可對方語氣就叫你如斯聯想,「昨天去找徹的時候才見過不是,我說,在這種狀況下見面的機會還是省省吧。」

「也對。我睡很久了?怎麼了?」

「是,中暑。」

少年簡短答話後便不再發言,卻沒有打算埋回英文雜誌裡用功的模樣,靜謐回到冷氣房內,除卻馬達隆隆聲響是連蟲鳴也停歇的純粹無聲。

安靜對望,悄然並非尷尬。

那少年向來以冷然乾淨宣示自己存在,身為好友的你一直注意著、沉醉。

所以打破沉默的自並非你。

「還不舒服嗎。」

「不會。」你搖頭,「怎麼沒看見其他人,醫生護士呢?」

若是他人,你無禮的說詞可能遭來一番調侃或責備,而少年全無此意,乾淨聲線雲淡風輕地一如往昔,「又不嚴重,還是你這樣想被照護。」

「不是,只覺得奇怪,就是沒醫生護士,在病患甦醒一睜開眼時也該是看到焦急的家屬吧?」

「你原本要去外婆家的。」語氣平淡,理所當然的內容。

你不禁額手抗議,「他們就這樣放我一個人,太沒良心了吧?」

對方聳肩,一如以往的不表意見。

你望向少年,尋求另個問題的解答。

「現在是周末下午,醫院早該休息了。」少年攤開左掌,金澄的鑰匙閃閃發亮。

「醫生請你鎖門?」

「嗯。」

「真不像你的個性,犧牲讀書照顧我?」

說到這少年猛轉頭望向窗外,你怔愣,只見已經西沉的斜陽攏上對方臉龐,斑斕耀眼,看不出那片赤紅是天色亦或羞澀。

無論如何都令人沉迷留連。

「我沒事,又可以在冷氣房內讀書。並沒有特意要看照你──何況你一直睡著不是?」

「是喔。」你大笑,笑少年體貼口拙。於是歡樂感染了對方,默契與愉悅開懷在冷氣房涼爽的空間內充斥,彷彿能持至永恆。

 

想離開鄉村而努力用功的少年在未來是否會記得這段故事?

那個念頭閃過腦海,你胸口一緊,難過至極。

 

想吐的同時身體感到搖撼。

你再眨眼已身在樹蔭之下,僅存的手足雖站得略遠卻滿臉關心,而許久不見的父母正緊抱著你。

「葵!」

叫喚你的是父親。

許久以後你才能明白父母如何滾落山溝在森林大火下倖存,到時候你將因他們這個辛苦難捱的孤獨冬天哭泣。而此刻你聽不進任何聲音,滿面淚痕只為那失去時間永遠止步的少年。

你曾想過自己的生命是否也遺落在故鄉,那少年的抑鬱異域。

 

你破了誓。

 

 

 

《屍鬼》的最後其實沒很清楚交代眾人結局……武藤醫護長有問小葵小保姊弟要不要去外面租房子住,可沒說成行了沒;武藤夫妻肯定有成為獵殺屍鬼的一員,但沒說留在外場的獵人是否有逃過森林大火。這邊假設小葵小保的確有搬出去,然後在幾個月後(初春,所以是新學期開學前?)回到付之一炬的外場,跟大火後便失蹤的父母重逢。

設想小葵小保的處境,壓力一定很大,再加上這些年天氣異相(最近台南熱到我想發飆)就算是春天還是會中暑的啊!這邊把葵換成保也行,只是我覺得男生中暑好像有點丟臉?

入夢的少年當然是夏野,算一個訣別。此後這些記憶大半都會被倖存者深深掩埋吧?就算是再重要的親情(徹)友情(夏野),在外場村悲慘的陰影下都叫人不忍回憶。

好狗血我知道(笑)。

忘了提一件事,這篇算是對阿藍照片的謝禮。果然是有交換才有動力生文(姑且不論品質)嘛……所以說阿藍,下次多丟點好康給我(←囂張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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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篇沒頭沒尾沒可能完成(才氣不足,泣)的節錄。

覺得這篇沒很精采……(嘆)

說書人跟木訥少年應該是自創。風大爺?不就是那傢伙嘛!(大笑)

 

 

 

「所以呢,你聽到我的名字時幹嘛那麼吃驚?到底是怎樣的傳說呀。」

「風大爺您也知道這小子木訥的,由我說來不好嗎?」

「倒不是不好,」明知一旁雜藝團的說書人講得更出色,笑嘻嘻的青年仍硬要少年開口。「他說明、你補充,一搭一唱豈不精采?也有意思些!」

始終靜靜捏著獸繩的少年好容易搭上一句話:「……我不是說書人。」

「有什麼關係!大哥的生意是明天開始,這回讓他休息個夠,養精蓄銳、保養喉嚨,你代打、就當幫忙嘛!」

面對青年的歪理,說書人只能無奈地笑著搖頭。少年沉默許久,終於開口。

 

「你的名字,跟傳說的鬼一樣。」

「嗯,你說過。可是很多人都這樣,玉葉、妙善等,名字取自仙人的傳說很正常啊。」

「沒有人會用你那種的名字。」

「你是指我報出的不是真名吧?很多人也不用戶籍上的真名互相稱呼啊。喔、抱歉,」似乎想到少年與說書人的朱旌身分,青年誠心道歉。「我想重點還是那個傳說嘛,快說快說,別弔人胃口!」

「……唱的比說容易。」

「啊?」

「朱旌把傳說入歌了。」說書人解釋,然後唱了起來──

 

曲畢,說書人滿意地對青年微笑。「滿意嗎?不會聽不懂吧?開玩笑的,我們朱旌本來學問就沒多好,要表演的歌曲嘛,字彙都很淺顯。風大爺一定聽得懂啦!」

不過青年臉色似乎頂凝重的?

「啊啊,風大爺是在氣您都好心要我保養喉嚨了、我還不領情?還是氣這小子說不上幾句話?那叫小子給您解釋歌詞意思吧。」

「沒關係啦,大哥。」

「不、不,您倒是寬容,小子遇到不講理的人時怎辦?趁著您心情好,強迫他說幾句也好。」說書人一使臉色,「小子,懂沒?」

「……好吧。」少年自暴自棄地低頭。

「真的不用啦。」

少年看著說書人,完全不理會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青年。

 

「這個鬼來自大國,應該是雁。因為雁國官方曾對這傳說做出回應,甚至獎勵傳唱的朱旌。也因此見多識廣的旅人少有未聞此曲。」

你是在諷刺我孤陋寡聞嗎?平時應該會邊大笑邊如此回應的青年只是緊抿著嘴,不發一語。

「這個鬼是無聊死的,死後更無聊,於是牽了玉京的騶虞,從蒿里山上溜下來,在十二國遊蕩。」

「本來只知道是高檔的騎獸,明確指定為騶虞這點是雁國大官要求的。」

「是嗎?」對說書人熱心的補充,青年只能支吾以對。

「鬼會到繁盛的國家鬧事,也會往普通或衰敗的國家徘徊。奇怪的是,繁盛的國家──如奏、漣等──只有大城才見得到這個鬼出沒,就像有錢人打發時間一樣,」說到這少年冷冷一哼,「留連在花街妓院等處。」

「其他國家就不一定囉。」說書人愉快地接過話頭,「我們雜藝團就看過這個鬼!」

「喔?」

成功引起青年的訝異,說書人講得更是起勁:「四年前,我們匝營在柳跟雁交界的高岫山,等待天亮通關時就看到那個鬼囉!」

「柳跟雁……」少年低喃,「是大國,為什麼那個鬼不出現在大城?」

「我也不曉得啊。那時我們也這般懷疑,就沒跟雁國士兵通報。」

「等一下!」青年黑著一張俊臉問:「通報雁國?為什麼!」

「風大爺您剛剛沒聽歌嗎?」說書人答道,「那段是雁國官方請朱旌加入的,說是雁國有來自蓬萊的降魔師,一旦發現那個鬼,一定要通報讓他們處理。其實雁國還說了那個鬼會帶來厄運,出沒的國度都會崩壞等等……不過不是事實吧?跟鬼會出現在大國的情節矛盾,聽起來也怪恐怖的,所以朱旌們就沒把這部份編入歌中。」

「先回到剛剛的故事,你們沒通報雁國士兵。然後呢?」

「喔。我們只是在排隊時當笑話似地討論這事,沒想到雁國士兵一聽臉色大變,緊急關閉邊界,排隊搜索,還放出青鳥,聚集了飛行師。我們等在原地,看天空上演一場精采的追逐秀,雁國的降魔師還真厲害!沒多久我就聽到一聲慘叫,大概是那個鬼被收服了吧!」

青年已經面部扭曲到說不出話了。

 

說書人講到興頭,眉飛色舞地拉拉雜雜說了許多,直到青年叫停。「風大爺,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你剛剛是都沒注意到嗎!青年一面在心中大吼著,一面推拖旅途疲憊,趕緊開溜了。

少年也跟了上去。

 

「是你啊,還有事嗎?」因為少年沒有刻意隱瞞腳步聲,青年很快便發現了他。

「你很難過?」

「啊謝謝你的關心,我好高興喔!」

沒理會青年與難看臉色不搭的油嘴滑舌,少年問:「為什麼笑?」

回答他的是一陣憋笑憋到極端引起的豪放狂笑,光看青年笑到站不穩的怪模怪樣,似乎是「既然被你發現了就讓我笑個夠吧」的具體表現。少年倒很有耐性,等著青年好容易能正常說話了,才重複問題。

「為什麼笑?」

「為什麼不笑?」青年笑著反問。

沒料到青年有這一著,少年愣了愣。青年則自顧自地說明起來。

「沒什麼,我只是在哀悼自由夭折、以及佩服那些大人的手段罷了。」

「聽不懂。」

本來就沒打算讓你聽懂啊。青年笑答,「你聽得懂才奇怪。」

 

本來是想在那大小姐的地盤,不要用風來坊的名字比較保險。沒料到風漢惡名昭彰啊!

青年‧櫨利廣‧奏國二王子卓郎君──完全沒同情好友的打算,當然更不可能因冒用對方名字感到歉疚、反正都是假名嘛!──正盤算著,要如何把眼前認真的單純少年呼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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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我到一小時之前還有夠BLUE,終於能放鬆點了。

(以上課業相關)

 

但真正壓在心上的事還沒解決。

 

(以下無關課業)

媽以為我這幾天的心情不佳是所謂開學症候群,真這樣單純就好了。我想她大概忘記大年初一那件事了──其實不記得也好,畢竟我針對的不可能是爸或媽。

她或許會習慣,或許會要我習慣。天曉得以前在那該死的混蛋發作時,安撫爸媽、當夾心餅,怎麼做都不對,然後爸媽把對砸完東西就鎖進自己房間那該死對象的氣生在我身上的感覺是怎樣,反正他們不可能懂,因為他們對那該死混蛋的憤怒總維持許久,颱風尾掃到我的時間可以拉到地球彼端了吧?我不可能生媽的氣,她不會知道我的難過的。

天曉得媽看到我在她要求我原諒那該死白癡時,我不甘地咬唇讓眼淚伴隨最靜的嗚噎無聲滑落,會不會想到這麼久以來我受到的委曲,也都是如此小心翼翼藏著不給他們聽到。

 

這是我第一次不願在家人的事上妥協吧。或著該說不願對爸媽妥協,我不會再把那該死的東西當家人了。

沒道理要我把一個只能藉者貶低別人當成自己存在價值的混蛋當家人吧?

只是我感到遺憾,沒法曉得爸媽要我原諒,卻不細數那該死混蛋長久來傷害了我多少尊嚴、不要求他道歉的心理了。或許換方面想,既然我早知道那混蛋就是該死,強求他的悔意本來就是幻想吧。

我能從大年初一堅持到今天,自然也能到以後。

 

另、事件原委昨天邊哭邊打結果被批叉涅特吃掉去,怎麼我沒有像傳說中寫滿怨言再撕毀的痛快感啊?哪天DOWN到最低點再來發洩好了。

 

是說想忽略的話很簡單耶,這個星期的BLUE倒還真都不是起於這見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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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推綾辻行人的暗黑館!館系列我算是跳著看,從十角開始再來是迷路、黑貓到暗黑,現在在啃時計館跟水車館,學校圖書館書搶得很兇,我一直借不到人型館。

只看十角館的時候有點失望,覺得普通而已,論情感沒有最近看的梅西杜伯斯細膩、論內容在最後推翻孤島絕境的這點也很叫我傻眼,除了故事中第一個被殺害的文藝少女叫做「大野由美」這點叫我笑到快翻過去外,不會想去收館系列。迷路館也不對我的胃口。

可是超可愛的黑貓館就不一樣了啊!故事性夠,而且又讓我能注意到大半的疑點並推理(or猜?)出其中原因(等等這是不是代表太淺顯了?反正我解不出來的問題也是鹿島疑惑處,得意),而此處也終於顯示出評論中常提及、但我在先前其他館中看不出的「鹿谷的無正義性」(是這個詞彙吧?),我喜歡。

趁著這股餘韻,當我昨天在圖書館新進書中看到暗黑館時,二話不說就抓去看了,百萬字我花了十小時才看完,直呼過癮,希望明天新書可以外借時能搶到……暗黑館我很努力的抓點、筆記,也有注意到很奇怪的地方,但全部注意力都被江南的窘境抓去就沒多留心,狠狠地被綾辻耍了一番!穿插在其中的視點切換本來叫我很疑惑,想說直接表示在文章中讀者就看得懂,有必要用「視點」「漂移」的文字寫明嗎?原來又是綾辻的詭計,還沒讀的人可以留心一點XD。暗黑館不愧是暌違十年的鉅作,上下兩冊要七百多我還是想買,but容我吐槽一下:介紹說此書把先前六館全串聯在一起,我怎麼看不出(沒看過當然看不出!不過江南也沒提到)跟人型館的關係啊?

啃暗黑館時一直想到先前到ptt上一篇讀黑祠之島的感想提及「小野主上妳的風格怎麼跟主夫越來越像啊」,還真有這麼回事,不知道這兩本先出的?暗黑館也有一點點屍鬼的氣氛在其中,總之我真是愛死這本書了。

剩人型館沒看(時計館閱畢才知道江南我錯怪你了,原來並非你不提、是鹿谷根本沒給你講過),喜歡順序是時計、黑貓、暗黑、水車,十角跟迷路館一般,或許再看一遍我會重新愛上喔?這裡有一點很好玩,綾辻寫迷路館的方式是書中書,裡面的作家鹿谷門實等於島田潔說了故事理出現的人物都沒用真名,因此宮垣葉太郎這位已故大師的名字在時計館中被用「迷路館那位老先生」輕輕帶過、黑貓館沒提及,結果到了暗黑館卻出現一本宮垣葉太郎的簽名書!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綾辻你不要告訴我相隔太久所以忘了這個設定……

 

p.s. 綾辻的館系列都能停坑十年停出百萬字超厚鉅作,小野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的十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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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路平頭也沒抬,邊看書邊答:「波特跟布萊特?幼稚、做作,他們都是白痴,即使以天才自居但依舊是白痴。」

隱形披風下聽室友惡毒批評的某人氣得發抖,另一個披著小佩狄魯外表發問的某人滿嘴苦澀混合化身水腥臭、反胃到想哭。

 

 

依舊惡劣的感情讓我寫得很樂ˇ──唯一較我矛盾的是越寫就越無法想像莉莉是怎樣被某人騙到手的(默)。

猜猜看,在隱形披風下的是詹姆還天狼星?我自己的答案是天狼星啦,布萊克少爺不會為了套話這種沒實質利益的事情委屈自己喝難喝的化身水,但詹姆想追求樂趣、只要結果有意思什麼都幹得出來。

為了百字刪掉不少東西。本來還有一段雷木思勸誡小彼得明哲保身、離詹姆跟天狼星遠點的對話,口氣差到讓人懷疑他怎麼在團體中活下去……有時間大概會獨立成一篇,接著四人大吵一番然後被麥教授抓去促膝長談的劇情(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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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臥倒籠內、席拉蹲坐外頭,看見她高挺的鼻貼在地上,褐美長髮凌亂散落中一雙澄澈的眼不願闔上,堅毅光芒閃耀,相對於少女雪白胸口點滴淚珠夾雜悲傷的純潔卻顯溫和平靜。

那瞬間席拉覺得被囚禁者,是自己。

 

 

昨天坐客運看了電影《靈犬萊西》,沒記錯的話原著是LASSIE COME HOME,以前也曾被譯作歸鄉少女:)。

所以──牧羊犬萊西是可愛的女孩子喔,寫作LASSIE,本就用來暱稱小女生。

這麼想來,千里迢迢回到家而累垮病重、被男主人用公主抱送回大宅的萊西還真是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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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到來等同於期中考結束,學生們歡天喜地準備返家。

可這邊廂卻愁雲慘霧。

擁有亮黑長髮的男孩是其中異數,先前自願放棄回家過節時已人神共憤,現正還愉快地扳手指數著:佩迪魯要勞動服務、因為飛行課時衝進圖書館,路平要補考、因為之前請假,波特?哼。

句尾不屑地輕哼似乎係因對方惡貫滿盈,被罰到連暑假都取消也不奇怪。

頭髮凌亂的眼鏡男孩悶著頭回罵,當然沒用,長髮男孩的天生從容在此時只能激怒對方,兩人一來一往,單方面鬧得極兇。

你不想回家我們想回去啊!──房間內另一個矮小男孩正想哀嚎加入製造噪音的行列、被搶先發難。

「閉嘴。」

他們終於想起滿面憔悴的褐髮男孩還沒結束考試,安靜下來,卻並非出自體貼僅是不想延續原來的話題使氣氛更增鬱悶。

終於眼鏡男孩受不了長髮同學的優哉游哉,拍桌發飆,邊發出敢留我就要付出代價的豪語邊開始籌劃下一樁惡作劇……天曉得還有些什麼,沒說出來也是好事。

 

看著室友被石化直直倒下,矮小男孩嚇著了一時間張口結舌。

「我說過閉嘴。」原來正複習到黑魔法防禦術的褐髮男孩就是兇手。

也好耳根清靜多了。矮小男孩邊想邊聽到身為罪魁禍首的長髮男孩說出聲來,然後差點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延續親世代初期不睦的設定,也真有辦法吵成這副德性,我都掰不下去了orz

這篇最有問題的是路平。倒不是他該溫和一點忍讓一些,反正詹姆跟天狼星太欠打了活該,我認為路平原本是座大冰山,師長眼中的他或許是因本身體質才害怕與人交往、自卑地刻意保持距離,但實際上他根本除去父母家人外什麼都無所謂,懶得理人;在劫盜成立後,所謂開放心胸也只是因把柄在別人手中才一整個被動的參與,因此他不在意被懷疑是內奸,直到詹姆掛掉後心生愧疚、檢討自己,才出現第三集那樣會關心學生的路平教授。

哇咧好長的解釋,怎麼扯到這裡來的?

我想說的明明不過是:同學、嫌房間吵應該去圖書館讀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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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張照片……」

要駛離別墅時『計程車』故障了,因此特雷茲現在正在修理,怕冷的莉莉亞就拉了媽媽縮回屋內,順帶叫上對機械一翹不通的司機先生,留特雷茲一人獨自奮鬥。

反正他自己也說沒問題,艾莉森建議女兒幫特雷茲送水時莉莉亞斷然拒絕、繼續翻閱手中相簿。相簿是艾莉森托司機先生帶來的,裡面照片全部出自特雷茲媽媽的心血,非常漂亮,莉莉亞看得目不轉睛。

也因此忽略她大聲讚嘆時,司機先生滿臉驕傲與母親會心一笑。

「怎麼了,莉莉亞小姐?」

「就說不用叫我小姐了……媽媽你看。」

「哎呀呀,這不是小時候的你們嗎?我以為這本相簿裡菲只有放風景照呢。」

「的確是『伊庫司山景.五』啊。大概是放錯了,前陣子整理照片時弄得一團混亂。」

「好可愛呢莉莉亞,小時後妳好溫柔好喜歡特雷茲,哪像現在一點也不坦率。」

「才沒這回事!」

照片中央的褐髮小女孩兩歲左右,窩在一個年紀大點、約略三歲的黑髮男孩懷中睡得香甜,滿臉幸福;男孩倒是有點難受的樣子,即便如此還是十分溫馨的畫面。

「你們看特雷茲一臉不高興,他分明討厭我嘛!」

「我看看……那是妳扯住他的項鍊,他當然難受了。對了,我記得妳小時後最喜歡這條項鍊,只會爬時就追著特雷茲、還賴在人家身上玩,拿不到也要扯著睡覺。」

「什麼跟什麼啊!」

忽略艾莉森那段很有問題的發言,莉莉亞瞇眼用力盯著照片,好容易從其中看出一點金澄。

「對喔。我暑假時有看到那條項鍊,好漂亮、特雷茲答應以後也給我一個。」她頓一頓,「待會提醒他!」

「哎呀呀。」艾莉森輕喊。

司機先生沒說話,表情是驕傲、無奈、高興還混著……天知道還有些什麼。

這樣算求婚了吧?可該說的還是都沒說啊!

艾莉森猜司機先生──也就是伊庫司皇室的秘密護衛──肯定在心中為王子吶喊。

然後門開得很適時。

「在看相簿?咦、怎麼了?」於是修車工作暫告段落的特雷茲剛進屋又被推出去,司機先生喃喃道要給小子再教育不要脫離帶水不乾不脆,艾莉森諒解地微笑,只有莉莉亞滿臉問號。

 

 

我論特雷茲下集還是一就無法成功告白。(根本沒可能成功吧!)

 

第三集跟之前不一樣,以前時雨就算有給線索也沒明白到這種地步、都會中後段爆個出奇不意的意外、偏偏結果又該死的合理──像艾莉森一的壁畫、二的懸崖摔機,這兩本沒分上下冊較不明顯;艾莉森三就吊人胃口了、兩代爸爸神秘到亂七八糟的身分的害我跟菲一樣被誤導,莉莉亞的第一個故事也在旱鴨子王子跟導師部分有同樣效果(前者是笑果吧!)。可這次不只作者放煙務彈,連維爾魔法師都把話說死了,應該不會翻盤吧?除非十八年前不只不良飛行員的『出石頭』,還有真正所謂的『那一拳』……

嗯,上面那段沒讀過艾莉森的人絕對看不懂。

很期待第四集大使館眾人亂入,時雨沢這本花了那麼多功夫寫雪男(雖覺得這個跟特雷茲脫不了干係,可是發生了很可疑的雪崩、所以也許真有其事?)跟飛機駕駛(咦可是橋段已經用掉了?沒關係,艾莉森可以多耍幾次帥),該不會特拉伐斯等人會因為雪男延宕行動、結果變成艾莉森砸飛機來救人啊。

是說維爾到底怎麼回事,變得這麼一版正經的幽默?該不會把先前觀察艾莉森在空軍的種種行徑當成軍中常態吧(極有可能……)?部下們說上面沒叫我們殺過他這句語法怪怪的,但也有點恐怖,綜合於是兩人踏上旅途的結尾來看、說不定哪集莉莉亞會演出搶救特拉伐斯大作戰咧。這裡有一點也很有意思,莉莉亞跟特雷茲兩位主角的媽媽們都跟前著一樣年輕,但爸爸那邊的長相都大變了。

另:王家夫妻實在是太太搶鏡了、一副想把自己弟弟賣掉樣子的梅莉兒跟「大姐姐」也很叫人期待,還有梅格雖然好可愛但還是比不上特雷茲貓眼化。以上!

 

明明作業就搞不完了我還在搞什麼@@(←這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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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顆頭是怎麼回事,居然有人的頭髮能比你還亂!」

「真是謝謝啊。」

「小聲點、教授在看……」

「歸他髮質看起來不錯,剪成那什麼樣、已經超過狗啃的地步了!說是狼咬的還差不多!」

「這個嗎──呃。」

「怎麼?」

「錯覺吧。」

「他好像在瞪你耶……」

「是嗎──他帶著分類帽怎麼瞪我!」

「我是說剛剛、」『那邊的學生安靜一點!我扣分喔!』「──算了當我沒說。」

「什麼嘛。」

 

設定:路平晚幾個月入學,四人組初期不睦,姓布萊克的都很欠揍XD

路平的頭髮本來是由母親修剪──你也知道素人理髮不是平頭就是西瓜皮,所以自己在火車上再加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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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死前準備,假設自己現在被診斷出癌症。規定三千字──為什麼很多老師收作業都要求這麼精確的數字啊、兩千四百一十五或三千零九十七等微妙的長度不是更有意思嗎?

太多可以抱怨的了(是說我真沒啥建設性的文章都是負面宣洩耶)。

 

自言自語自以為是mode on。

 

 

高中時期寫過很多作文,依稀記得有一篇描述了自己病中的景況。當然不同於這份遺囑、在走向不可逆的人生旅程前留下隻字片語,僅僅是很平常地要求考生們寫下重感冒臥病的自己會有何想法,許多同學依照常理、著眼在「生病時更深切地感受到關愛、懂得感恩惜福」;但平時被父母照顧得太好的我鮮有病假,當然也很少到學校保健室臥床,沒經驗、寫不出這樣真摯情感,便索性逆向思考:竟然對都市忙碌生活中難得因生病造成「出世孤獨」大大稱揚一番,以為臥病是有正當理由的「偷閒」,在世界所有人陷於匆促節奏時享受專屬個人的「清靜」,甚至極為嚮往身體不適帶來的短暫「脫俗」。印象裡,這篇作文我寫很短卻拿下高分,老師在評語中稱讚我觀點獨特、唯一的缺點是舉證過少,我自然感到驕傲,也確立了對臥病、對隔離的偏差想法。

當時我是多麼膚淺。

我會覺得生病的人很寂寞,除了因為雙親都要上班、向學校請假在家休息就等於被孤零零地留下的印象外,多半也是自己好強所致。我討厭診所醫院,也不喜歡成藥,每每出現病徵──過去,我所認識的疾病最多就屬感冒罷了──都隱瞞下來,反正流行性感冒有其周期性,我便裝作沒事,僅是加件衣服、多喝些水,等待病症自己過去;不同的是,當偶有熬夜所致的頭痛、壓力造成了胃疼、或者前一天跑馬拉松導致腳痠等等小病小痛時,反正沒嚴重到上醫院,我便大驚小怪,極其所能誇張其事,用此為藉口對父母傾訴撒嬌,所以就算我真有毛病、父母在第一時間看不出來也情有可原。總而言之,我生病時的孤單其實是自己樹立了藩籬,自業自得。

現在,我知道生病一點也不好受,而孤單、更是難捱,所謂生在福中不知福,也難怪過去二十年向來健康的我不懂。

起碼從今天開始,我可以一改先前誇耀小事、譁眾取寵的惡習,以及隱瞞病痛、耍孤僻自舔傷口的膽怯,讓真實的自己與家人站在一起對抗病魔。不是要把自己的身體痛苦與負面情緒帶給家人,我會盡量避免成為他們的負擔,但誠實地把真實的身心狀況告訴關懷我的人,不再無謂地隱瞞自己。至少在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上,我要活出真正的自己,而非無止盡地帶著面具壓抑偽裝。

當然,畢竟不肖的我無法送父母最後一程、無法陪朋友同學繼續生活,如果他們拒絕知道我的病情、我的心情,我會乖乖閉嘴,頂多在自己的網誌上自我抒發吧。

我將以同樣的方式處理生活,改變我的態度。過去於團體中,我總習慣把自己藏起來,不相信別人、不敢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卻又矛盾地渴望被重視,以誇張的表演舉止、甚至謊言吸引他人目光,人們想聽什麼話我就說什麼,儘管那不是事實、儘管那不是我的真心,我甚至可以為了「跟別人相同」而幼稚地跟大家一起排擠曾經要好的朋友。

我一定要向那位同學道歉。

我要改變自己,不再隨波逐流傷害別人、不再勉強自己演出來陪合他人。

我要誠實地告訴大家,讓他們能在明瞭的狀況下決定這段友誼是否延續,不管結果如何都感謝他們曾經接納我這樣孤僻虛偽的人。

 

同樣關於高中作文,我有一篇短章,內容是假借週遭各人的眼光,用不同角度來側寫父親,不大確定收在哪裡、應該跟其他同時期文字一起放在書桌架子上……我想把那篇短章送給父親。我知道父親疼我,但或許是因為父親比較嚴肅、父女間沒什麼共通話題好談,又或許是我跟母親的個性喜好真的比較相似吧,總之我跟哥哥都比較親母親,許多貼心的、隱私的話題只習慣與母親分享討論,記憶中我似乎也未曾向父親提及對他有怎樣的看法與印象,因此我將那篇短章獻上,儘管文字可能矇蔽真心,儘管千言萬語都說不盡人子對父親的情感,我還是希望父親能藉由閱讀這些文字,瞭解我沒說出口的心思中是一樣喜歡、一樣尊敬父親的。

還有其他高中時期的作文,以及後來成篇或未完的許多隻字片語、段章殘簡,全部紀錄著我曾經如何思考。記得母親笑我咬文嚼字,短短的一個意念或一個景象花費大篇文字去摩寫,太不乾脆,而我以此為傲,甚至追求每個段落要能「唸」出不同的情感音調,儘管略顯膚淺,但這些陳舊文字都再再顯示了我的思想脈絡,我希望這些文字在我身後能跟我一起燒掉,讓靈魂能同軀體化為青烟、冉冉上升。

至於我房間大量的閒書與參考書等,將全部贈與父母。說來慚愧,以我一個沒有打工、無法自食其力的學生坐擁大量書籍,都只是用自己的零用錢購得,也就是說:經費全都來自父母;如此一來,這些書籍的所有權歸於父母,由他們決定如何處理也是恰當的,註明在此似乎多此一舉?

我的眾多布娃娃也將全數贈與父母──其中有個例外,那是一隻頭比我還大、以致重心不穩站都站不穩的恐龍娃娃「小恐」,十八歲那年好友們合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相信小恐受到大家歡迎,當年他在我們愚人節娛樂老師的行動中出力不少,對整個班級都充滿意義,因此、儘管母親也同樣喜歡小恐,我還是認為將他交給高中同學們比較好,或許送還致贈者等人、又或許請高三那年的班長代為保管,希望小恐能像過去一樣帶給大家愉快的回憶。

我很遺憾沒有攝影的習慣,尤其在近幾年更只是參加活動後跟別人要相片,也很難過沒有好好整理這些影像,無法在離開前系統性地回顧整個人生。不過有張特別的照片,照著國中的我、及一張龍的紙雕海報,那是我最滿意的傑作,不知道國中是否還保留著他?不管海報如何,我希望接受治療時能帶著這張照片,也動動手玩玩勞作,除了排解無聊、也讓最後這段路能夠變得繽紛。

接受治療前,我會趁著髮質尚未變差的時候趕緊將頭髮剪短,反正在外面長髮也很難整理保養,我想、頭髮剪下來的長度份量應該足以做頂假髮,就像高中時為外婆做的那頂,而這次作成的假髮,我希望留給媽媽。記得已故的琦君女士有一部作品,其中提到她中學那年依校規定剪了個清湯掛麵,她母親把琦君剪下的頭髮編成辮子收了起來,說要給自己做假髮,琦君還開玩笑說這樣就能跟母親「結髮」了、被敲了一記,如此母女情深叫我好生嚮往;此外我也很在乎每次梳頭洗髮時,十枚百根,總掉了滿地青絲,即使媽媽安慰說年輕人會代謝很正常、我頭髮太長因此看來掉髮量也大,或分析起是由於常常綁馬尾扯頭皮拉鬆了毛囊等等原因,也無法說服我寬心,若能將現在的頭髮整理好做一頂假髮、留點紀念下來,應該能弭平我小小的不安吧。不管是哪個理由,都有些自我滿足的成分於其中:我非常希望留下些什麼只屬於我的、只有我可以做到的東西。希望媽媽能樂意收下這頂假髮,就算留著、不使用也無所謂。

 

在人生最後這段旅程上,我希望在保持尊嚴、不帶給家裡經濟太大負擔的前提下延長生命。生為人子,我一方面感到欠父母太多了,希望早點減輕他們的負擔;一方面卻好怕孤單地到達終點,希望有無限時間能向父母傾訴我的感恩。我想,我應該可以在病榻上,學到如何抉擇這中間的平衡點,但我永遠學不到怎樣完整地表達我對父母、對生命以及對世界的熱愛。

生命結束後,我要做器官捐贈以及大體捐贈。我不清楚這兩者是否衝突?如果衝突的話便以器官捐贈為優先,我這麼決定或許有點兒酸味:畢竟大體捐贈是教育用途,而我們社會在醫學教育已致入太多資源、排擠到其他學院了,因此我想優先在器官捐贈上直接地救人。

然後喪禮以及之後的火葬就麻煩父母了,我沒什麼特殊要求,希望安靜儉樸點,讓大家難過已經很抱歉、不要再累著了;只有一點可能比較特別:我希望離開的時候要戴上眼鏡。雖然眼鏡對那時的我而言,頂多剩下把夢境看清楚這樣浪漫而微不足道的可愛功能,但戴上眼鏡能給我很大的安全感,而且我再也不用擔心沒摘眼鏡睡著會挨罵了。

 

希望知道我的人、在看到那些紀念物時能短暫回憶起我,想起我們曾經共有的快樂經歷。

如果有力量的話,希望我、或有力量的大神能讓這份快樂不斷延續下去。

 

正入先前所述:讓大家難過已經很抱歉、不要再累著了。所以之後的對年、忌日與節日祭拜等就隨父母、親友朋友的意思,隨意不用勉強,只要一年幾次、幾年一次地想起我,在心裡對我說說話。

我聽得到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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